千年如故的,又豈止晚霞。
藏在彩雲幻波間,
都是一簾簾,誰也揭不及的傷春悲秋,
如隱沒歲月中的詞章。
倚闌遠眺國境彼端時,
心想,
這一隅該值得多少詩人嘔血?
舉目雖不見崔顥題詩,
但我好像給李白提鞋也不配,
於是快門寫景,成了唯一選擇;
霞光像是睥睨,
說你們又有誰寫得起我?
在南岸徘徊的日子裡,
習慣鎮日有酒,
但醺然也譜不成曲子,
倒是三千公里的歸途後,才驀然又懂。
千年如故的,豈止晚霞而已,
荒濤漫漫,會滌去多少春秋,
青絲成雪,迢遞為日夜;
倘若你以為湄公河已不是湄公河
則,
湄公河還是湄公河,
也只是安靜的,湄公河。
2018.08 初見湄公河,當浮一白